无虞.

随便吃点。

KQ 回甘

注意是kq/

年上 年龄差10+ /

伪父子注意避雷/



山林间的土路堪堪能容一辆车单向通过,时不时冒出的石块树枝让这段路程颠簸不已。忽然一阵急刹,后排正闭着眼小憩的年轻男人差点撞到前面座椅上。

“怎么了?”闻劭看着后视镜问金杰。

“一个小孩跑过去,差点就撞死了。”

闻劭不想答他的话,移开眼看了看路边那个灰不溜秋傻站着的小孩,扬了扬手示意金杰继续往前开。


大西南某座废弃煤矿地下,一座完全抛弃生物碱采用全化工合成的工厂正在运作,闻劭每个季度都会过来一趟。


闻劭精准地捕捉到了背后的动静,白天那个小男孩躲在树丛后面露出半截肩膀。

“出来。”

闻劭喊的不大声,小孩正好能听见。

小孩光看身量左不过八九岁,仗着自己瘦小以为躲进树丛就不会有人看见他,被人一声“出来”吓得攥紧了衣角。


闻劭依稀记得是白天那个小鬼,白色棉T恤上还印着福利院的名字。

金杰见状上前,向闻劭询问道:“大哥,要我……”荒郊野岭,还是个没人要的小鬼,没了也就没了。

说一半被闻劭用手势打断,“你进去厂里看着。”

“是。”金杰转身前还不忘扬手做出个打人的姿势吓吓那小孩,被闻劭用眼神制止住了。


“多大了?”闻劭弯下腰双手杵在膝盖上,让自己的视线不会太高过面前小孩,声音堪称温柔。

“十,十一。”小孩攥着衣角的手还没放开,但此时却直直地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没有一点惧色。

“你跟着我?”闻劭脸上带着笑问道。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车,”小江停攥着衣角的手放了下来。

“我能坐坐你的车吗?”闻劭听见这样的回答颇为意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着回答“当然。”

闻劭甚至亲自为他打开车门,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到车旁,认真地拍了拍裤子才爬上后座,一双手握紧又松开,最后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闻劭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他,等着他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半晌,在江停用视线将车内的陈饰都看完一遍之后,拘谨着双手跳下车,仰脸对闻劭说:“我得回去了。”

“嗯?”闻劭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偷偷跑出来的,如果回去晚了……”后面几个字因为江停已经跑远了闻劭没太听清,他站在原地看着小男孩远去的瘦小背影。


两天后。“江停——江停————”福利院老院长正将一个厚实的信封往自己衣兜里揣,边走边拉长声音喊道。

江停拿着一截粉笔在福利院后墙上画着什么,那堵墙上已经满是孩子们的涂鸦或者一些骂人的话,江停新画上的痕迹并不太明显,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人,身旁还有一辆车。


被领养者与领养人在福利院门口合照是很多年的传统了,照片上江停笑得很开心,福利院的老师说过拍照片时就是要笑的。

一旁的闻劭稍转身向着江停,给相机留下的并不是正脸。

多年以后江停在公||安内网看到的闻劭的资料上的照片,就是从这张合影上截去的——除了它之外警||方没有任何关于闻劭的影像资料。

迄今合影的原片仍然被放在闻劭的床头,裁掉了笑得满脸堆肉的福利院院长,花纹简洁的相框一看就十分精致。


江停与闻劭一起坐上了那辆车后座,期间江停仍然拘谨,做过最大幅度的动作就是用手扒在车窗边缘看窗外划过的景色。其实没什么景,土路,路边远处起伏的山峦,枝丫横叠的树丛,江停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江停?”

“嗯!”在听见名字之后江停迅速转过头看向闻劭,双手又放回了膝盖。

他对外界的拘谨来源于未知,而不是闻劭。

“我收养了你。”闻劭歪头看着江停。

“我,那我该叫你爸爸吗?”老师说过在被收养之后他们就会有爸爸妈妈的。

闻劭挑了挑眉,未置可否。


那之后江停被养在一个老式小区里,和所有同龄孩子一样上学放学,三餐有阿姨做好,回到家就能看到。

闻劭偶尔也会来,那是江停最最期待的日子,他有个小本子专门纪录闻劭来的那一天他们做的所有事——他喜欢听闻劭优雅地演奏小提琴,也喜欢站在房顶听他讲每一颗星星的故事。

闻劭很久才来一次,江停初二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任何一面。

江停按部就班地上学,毕业,工作,十一到十三岁那两年里的事情就像一场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梦境。一个男人请他坐上了一辆很漂亮的车,将他从福利院里带了出来,可那之后他仍然是一个人生活。


江停从来都是一个以目的论为导向的人。一年前他发现一种新型的芬太尼化合物已经流入了恭州地下市场,自己暗中调查了许久,将付出了一些代价得到的关键性证据递了上去,结果迟迟没有回音。

江停能够感受到对方是一个有着庞大系统以及一系列等级秩序维持着的森严王国,大陆或许只是这个系统末端一个小小的市场,它的触手遍及北美,西欧,东南亚,单凭自己远不能将其深入地下的罪恶拔出。

江停曾在一次卧底行动中亲眼看见那种闪着幽蓝色光芒的颗粒,妖冶夺目,只要触碰到就会将人吸食殆尽。


目前警||方对这种蓝色颗粒并不了解,但碍于江停递上来的证据实在是太具颠覆性,于是最先委派出的就是江停,他们要他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调查下去。


他们再次相遇是偶然还是守株待兔现在已经无从知晓了。

江停在看到闻劭那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的脸时已经惊愕到忘记自己还在卧底行动当中了,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盘旋得飞快,被带上闻劭的车时才将将反应过来。这是江停成年以后第一次见闻劭。


江停动用过关系查过自己的身世,档案上自己没有了福利院的那段经历,户籍就是当初的那个老式小区所在地,父母早亡,由远房的姑母抚养至成年,普通地升学,就业。

幼年时江停觉得理所应当的事现在看来是如此的诡异,让人背后生寒。

而闻劭在档案里确实收养过一个孩子,只是没两年孩子就没了。


“很抱歉没有参与你的成长。”闻劭率先说话,嗓音低沉。

“……”沉默在车内蔓延,只有腕表指针走过的轻微滴答声。

“是你?”江停开口了。

“如你所见。”闻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江停。

见江停抿着唇不说话,闻劭转移了话题:“冬天的夜晚最适合观测星空,我看你大学还选修了一门天文物理,今晚要去看星星吗?”

江停试图去理解整件事情的脉络,那双常年清冷的眼睛里此时满是费解和不可置信,最拙劣的都市小说情节也不过如此了。


“机缘巧合下我们站在了完全相反的位置,或者说,是你把我放在了你的对立面。”江停眼睛没有聚焦,虚虚看着远处街道上一点灯光。

“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离开。”闻劭点燃一支烟夹在手里,同时给了江停一支。

高层露台上的风把烟星吹得明明灭灭。

江停接过烟就着闻劭的手点燃,深吸了一口,过肺,老烟枪的抽法。闻劭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你很看重一件事的利益回报,比如,收养我,将我从那里带出来。”

“当时是,但现在不完全是,”闻劭转头看向江停“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江停没有再说话,抓住栏杆仰头看星星。

可惜今晚并不是个晴夜,只能隐约看到参宿四和水委一。


那晚回去之后江停用闻劭二字在公||安内网上进行检索,得到的只有其及其简略的个人信息,没有任何问题,照片上十三年前那张微侧着的脸与白天的人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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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写到这吧,我试图换一个设定寻找他们之间的最优解,但这样仿佛恨与怨都无从谈起了,以后如果有新想法会接着补充。


彩蛋是小江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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