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Q 黄昏后
是KQ！
手机在会议室内突兀地响了起来，闻劭比了个手势，正在做报告的下属当即暂停。
“老板，江先生出门了，车载定位信息已经发在您手机上了。”电话那头的人口齿利索，汇报完就静待指令。
“叫两个人远远跟着。”
“是。”
挂了电话闻劭抬眼示意台上的人继续，自己则点开了那条定位链接，画面上一个红点正在移动，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时间久了闻劭也会生出几许不真实感，常言道近乡情怯，即使是他也恐惧着不知哪天一睁眼发现此前种种全然是自己为自己编织出的美好梦境。但他每天早上都会在江停身侧醒来，那个红点也确实离他越来越近了。
饶是知道江停在开车，闻劭还是点开了和他的对话框问了句在干嘛，对话框的前几条还是昨天早上他叫江停下楼吃饭，江停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闻劭发完便放下了手机，江停大概率是不会秒回的。台上汇报的人正讲到网页版面设计方针，他认真听了会觉得确实可行，朝台上的人点了点头。
闻劭新签了马里亚纳海沟首页的一个专栏，现在还在制作阶段，落成后只要一登录上暗网，所有人第一眼看见的都会是那个蓝色幽灵。
会议室门“叩叩”响了两声后被从外面打开了，四角站立的手下见状立即举枪冲了上来，金杰更是一个箭步护在闻劭身前——但来人是江停。
一开门就被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也就是江停能泰然自若，还朝最前面正在翻白眼的金杰抬了抬嘴角。
“没打扰到你们吧？”这话是对闻劭说的，刚刚抬起的嘴角到这里变成了眼含笑意。
“当然没有。”定位器显示江停向这个方向靠近，但闻劭也不能百分百把握他是来找自己的，刚刚一直在听报告忘了这件事，眼下江停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那就好，继续吧，不用管我。”江停走至大会议桌最后面，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手下还在收刚刚拔出的枪。
闻劭也转过头不再看江停，台上人见状又继续开始汇报。
江停不常参与集团事务，但每每闻劭与他商议时他总能给出一语中的的意见，二人在一些方面总是出奇的一致。他听了汇报的后半场，其间甚至在面前纸张上作了记录，汇报完毕所有人都出去了都没发觉，若有所思地用笔一下一下点着桌子。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闻劭走到江停身前，发现他面前那张纸上记下了刚刚汇报的网页设计框架以及一些个人修改意见。
“想什么呢？”
江停听见闻劭的声音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道“没什么，回家？”
“嗯。”
江停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闻劭一把拉进怀里。
江停仰头，闻劭和他鼻尖贴着鼻尖，小声说道：“不光坏小子会对各种意义上的好女孩产生爱慕，好孩子也会。”说完不等江停皱眉就将唇覆了上去。
整个回家路上江停都没再怎么说话，任由闻劭十指扣着下楼，上车。
闻劭不是没有察觉。
“江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闻劭扣着江停的手紧了紧 “暗网确实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犯罪成本，但最重要，最本源的东西——人的主观意愿却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况且这个空位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填补上去，可以是//政//府，可以是军//方，可以是任何蛰伏在暗处的东西。”
“况且不光是暗网，就整个现代网络来说，不也有很大一部分人通过它获得了很多他本不该接触得到的东西吗？”
江停未置可否，转头看向闻劭，说：“你下午不是问我在干嘛吗？我只是在想这个问题。”
“哦？”闻劭笑道：“那想出回答了吗？”
“接你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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